弗兰克是早期意大利移民的后裔，他身材高大魁梧，英俊潇洒。他同肖翰仿佛一见如故似的，他的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仔细地观察着肖翰的每一个表情，那双眼睛充满了激情，也充满了精明。他嘴角上总是挂着一副很自信的微笑。
肖翰觉得露易丝肯定是把重要的客人介绍给他，他也很热情地同弗兰克交谈。但他同时也很谨慎，谈话中不涉及任何业务的内容，害怕弗兰克同第一安大略的密切关系，会把机密泄露给竞争对手。弗兰克的话题实际上更多的是集中在中国的市场和潜力、中国的变化莫测和特别的人事关系。
“很高兴同你见面，丹尼。露易丝对你备加称赞，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幸会，肯定不是最后一次。我得首先申明，虽然我同查尔顿的竞争对手关系密切，但我只是让他们管理基金，他们得听我的，或者说是听我父亲的。如果他们干得好，他们可以一直干下去，如果干不好，我就要另请高明了。说不定会请查尔顿呢。丹尼，可惜我没能早几年认识你，三年前我父亲想打入中国人寿保险市场，一说到十二亿人的人寿保险市场，他的心就会兴奋得加速跳动，幸亏他没有心脏病。我们的中国计划全靠建立关系，一步一步地推进。可是三年前我们的所有心血、努力全都白费了。1989年中国究竟怎么了？”弗兰克喝了一口葡萄酒问。
肖翰一直都不愿别人来问他这一最敏感的话题，特别是在人多的交际场合。而弗兰克显然是个极其直率的人，一见面就向他问这个最敏感的话题。他还看到弗兰克把几位基金经理叫了过来。肖翰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等待他张口评价中国。他感到紧张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，也不知道他们最想听什么。但他知道，他对三年前的中国没有资格来评价。他当时没在中国，至少他自己也有很多的困惑和疑问，有一种不堪回首的伤痛感。他把话题岔开。
“弗兰克，也许你该问‘1992年中国究竟怎么了’？这是最现实的，对你重新打入中国市场也最有帮助。”
“好吧，很多内地的中国朋友都对我回避这个问题，可我要一直地问下去，我们好几年的心血和投资，我父亲和我两代人的梦想差点全破灭了。我们想重新开始，可是相同的事会不会再发生？我想这也是基金经理们最关心的问题，我还要去问市长。丹尼，你可以把我和这几位加拿大著名的基金经理介绍给市长吗？他刚好有空，他大概不会想到有这么多基金经理想同他见面，但是不要忘记，基金经理都是带着问题来的。”
肖翰带着弗兰克和基金经理来到市长面前，他很想知道市长是怎么来回答这一最敏感的问题。
市长也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，他建议弗兰克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中国，不能因为过去在中国的挫折就彻底放弃中国的市场。肖翰听完市长的谈话，感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他回头一看是吴云龙。
“现在让我给你介绍一位加拿大非常著名的基金经理———伯格曼先生。他是我投资德尔塔基金时聘请的高参，龙华达重金请他出谋划策。我们的钱没有白花，他的确是位大师级的基金经理。”吴云龙说完，便带肖翰来到一位五十多岁、完全秃顶的男人面前。（八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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